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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落静楼如往日一般,戌时正熄灯,只在二楼寝房留了个绿豆大的灯火。
躺床上的谣云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里还在想着那把破木尺子。她与纳海在一座宅子里住了十几二十年,因着年岁相差大,横在中间的嫡庶之分,他们接触极少。
但就算这般,她也是极清楚纳海是个什么德性的人。把嫡妹嫁给撒尔塔,他可谓算计得极深。五年前,撒尔塔第二任妻子病逝,就有人传他暴虐。两年前,他的第三任妻子也死了,这传言的声便更大了。
她要是没成过亲,纳海是绝对不敢与撒尔塔定下这门亲,可恰恰她寡居七年了。在外人看,寡妇配鳏夫,正合适。
纳海算计的什么,她一肚数。嫁给撒尔塔后,她好好活着时,纳海可以拉拢撒尔塔。她要是被撒尔塔打了,纳海可以借此名正言顺地威胁撒尔塔。她若是被撒尔塔打死了,那更好,纳海就可以打着为嫡妹讨公道的名头,解决了撒尔塔。
这样,不但能搏个好名,说不准还能再被皇帝加以重用。
轻嗤一笑,谣云翻身躺平,看着帐顶久久难平心里的郁气,拗坐起,掀被下床,端了桌上的凉茶喝了两口,转身望向妆奁上的首饰盒。静立几息,走过去坐下,打开首饰盒,捡出三枚铜子。
纳海肯定在图那把破木尺子。可他不会算卦,要那破木尺子做什么
还是说有人要
那要破木尺子的人又是哪个跟纳海什么关系何愁苍生会是皇帝要的吗
思来想去,谣云不能肯定,听到外屋动静,她忙起身回床上躺下,盖上薄被。
襄奶嬷进屋,看着还在轻晃的帐门,不由轻叹“您早点睡,明日夫人那肯定还要叫您过去。”
“您也去睡吧。”谣云翻身,面朝里。听着脚步出去了,她伸出被下的手,把玩起三枚铜钱。那个相师敢用破尺给个陌生人算命,是不是意味着他并不知破尺子重要
也不会,知肯定知道的,不然一卦也不可能要十两金。他应该只是不晓有人在觊觎那把破尺。
她要救他吗闭上眼睛,脑中浮现他拒绝从她的样儿,唇角不由扬起。
救吧。
可要怎么救呢手捻着铜钱,想着想着,气息逐渐平缓,捻动铜钱的手也慢慢停下了。
夜深人静,一两虫鸣使得偌大的宅子更是清幽。主院寝房男女说着夜话。
“小妹没等我回来就走了,肯定是在怪我们。”
“怪就怪吧。我也是为她着想。府里不介意养她一辈子,但你看她呢,像是愿意和我们共处的吗既不愿意,那就放她走。”
“可撒尔塔已死了三位妻子了。”
“他要是不傻,定不会对谣云动手。”
“那他要是动手了呢”
“我自不会放过他。”
“您这话,明日我得告诉小妹,也让她也知道知道您这个长兄多护她。”
被“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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