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句：“你是不是没听见？”
翟攀峰吐出一口血，呲着血牙看他。
沈遇礼揪着他的衣领，再次砸下去：“沈遇周惹得债，你他妈凭什么来找她？有本事下去找沈遇周啊！”
他啐了一口：“你以为她是无辜的吗？那晴晴算什么？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不会开始，晴晴也不会自杀！是沈遇周害了她！我就该把那个女人的眼睛挖下来，去送给晴晴。”
沈遇礼双目猩红，钳住他挥过来的拳头，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抵着牙根挤出声音，低沉至极：“你这么放不下她，不如下去和她见面。”
翟攀峰咧嘴，挑衅地盯着他：“有本事你现在就动手，不然我将来一定挖了她的眼睛。”
沈遇礼狠狠捶出一拳，翟攀峰摔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
他没有反抗之力的被迫承受，恍惚间略过杨雯晴的脸。
沈遇周去世后，他没觉得痛快，只是越发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帮助她追求沈遇周，如果没有开始，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就不会有悲剧发生。
可那天看见温溪，被尘封的记忆忽然卷上来，他想到了沈遇周的那张照片，原来她们的眼睛那样相似。
他以前怎么会忽略了呢。
她不是无辜的。
他那么好的晴晴死了，她怎么能过得这么开心。
他借着猫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可晚上做梦全是那双眼睛。
——他要挖了那双眼睛。
那才是罪魁祸首。
他身上剧痛无比，世界颠倒，自暴自弃的想，似乎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沈遇礼！”
沈遇礼动作陡然停下，他松开手，翟攀峰便如断了绳的破布砰得栽下去。
温溪心惊肉跳，手指颤抖，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沈遇礼慢慢转过身子，瞳色深似滴墨，见她面露惊惧，心口火烧火燎，头脑嗡嗡作响时，他不知怎么勾起了唇角，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阎罗。
她眼前蓦然上雾，颤抖地唤他：“沈遇礼…”
他慢条斯理地擦着染血的手指，唇角的笑未退，眼里却冰冷如刀片，一步步朝她走去。
她下意识想逃，可身体却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好像被发现了呢…宝宝。”
温溪咬着唇，紧张地看着他。
在她半米之处，他停住，伸出带血的手指，血迹渗到了纹路里，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面露委屈，语气却很冷静：“擦不干净了，怎么办？”
他眼球充血，锁着她，慢吞吞地说：“想抱抱你，又怕血弄到你身上，你怕不怕脏？”
温溪眨了眨酸涩的眼，发现他的手指竟然在颤抖，眼尾也红得刺眼。
他在害怕。
得到这个消息后，温溪猛地上前拥住了他：“不脏。”
他闭上眼，手指摁在她的脑后，紧紧地按在了怀里。
“温溪。”
“这就是我，你怕不怕？”
没听到她的回答，他抱得更紧：“回答我，你怕我吗？”
她终于回话：“不怕。”
“可你刚刚在害怕。”
温溪忽地僵住，接着便推开他，他猝不及防松手，喉见一涩：“你…”
她手忙脚乱地拿手机，激动到破音：“我是怕闹出人命啊傻子！万一出事你让我怎么办？”
她泪眼朦胧，眼泪滴在屏幕上，摁120。
可是下一秒又顿住，绕过沈遇礼飞速朝翟攀峰跑去，手指探到他的鼻息，重重松了口气，这才不犹豫地摁下通话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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